女律師

偶矣讀到香港律師會的年報,1996 有 532 名會員獲認許為律師,當中有 312 名為男性,220 名女性,接近六、四之比;2000 年的 363 人裡,女性首次以 204 人超過男性的人數,佔當年全部新認許人數的 56.2%;2006 年差距更大,在 354 人當中,219 名乃是女性,接近 62%,男性下跌至135名。

事務律師需要實習兩年,2004年 64% 的實習律師為女性,2006 年更上升到 67%,看看這兩年的實習律師的數目,看來很快這行業會是女人的天下。

免責辯護

各種罪行都總有其「免責辯護」,或威迫,或昏醉、或精神錯亂,而最耳熟能詳的要算是「自衛」了。

至於在民事訢訟中,辯護理由更多。但一直以來行業內都有一說法:其實最有效的辯護不是別的,而是窮!

今天正正有一個例子,原訴人乃一名的士司機,他在答辯人的餐廳晚膳,因地面濕滑而從樓梯跌下,導致癱瘓,高院最後判他獲償 1,028 萬元。餐廳老闆在庭外表示「無錢賠」,其食肆也已結束營業,原訴人很大機會會無法獲得任何賠償。

當然原訴人可以再入稟要求其履行裁決,又或者申請其破產,但假若他沒有資產,又或其資產不足以賠償,那只會增加了法律費用,實得不償失。

民事訢訟的最終目的都是錢,如果明知羸了官司也拿不到錢還告什麼?

後記:左派新報社論批評,因為餐廳老闆根本沒有足夠金錢賠償,所以該判決必定有問題。這看法真令人費解。

科幻片:對未來的不安

史提芬史匹堡又將有一套科幻片【變形金鋼 Transformer】上映了,看來跟上次的【強戰世界 War of the Worlds】一樣,說的又是來自外星高科技機械入侵者,只是今次的機械人比之前更高科技兼可隨意變身,還好像有兩個,一忠一奸。看到介紹時心想:「史匹堡甚麼搞的,是老了罷,甚麼今時今日還在拍這個爛題材,還一拍兩套呢?」

但試回想以住的科幻片,卻有個有趣的發現。

初期的科幻片,外星人都被想像成怪物。像1951年的【The Thing From Another World】和1956年的【Invasion of the Body Snatchers】等,它們不是外星人,而是外星thing。與其看作科幻片,不如將之分類為驚悸片更合適。科技令人類知道了更多,亦知道了有更多的不可知的,對不可知產生了強烈的不安。

史匹堡的第一部科幻片應該【第三類接觸 Close Encounters of the Third Kind】拍於1977年,戲裡人類以五個音符試圖跟外星人溝通,那時的外星人是沒有惡意的。1982年的【ET】和1984年的【小魔怪 Gremlins】更進一步,外星人變得友善可愛,還做了地球人的朋友。人對不明的事物恐懼減退了,對科技重拾信心,甚至有點自滿。外星人被寵物化了。

當然,恐懼還是存在的,我們有1979的【異形 Alien】和1984年的【未來戰士 The Terminator】。而且恐懼還與日俱增,1996年 的【天煞地球反擊戰 Independence Day】,外星人又變回入侵者,但不同的是,這是個矛盾的時期,人對科技既恐懼又寄與信心,我們最終還是能以高科技武器擊敗外星人。

這或反映了在工業革命後,人對科技進步的一種心態上的改變,由寄與無限信任憧憬到心生恐懼,經過兩次世界大戰,看到科技的應用於武器上,尤其在看到原子彈前威力後,科技不再是改善生活的工具,而是殺人的手段。未來不再在掌握之中,我們從現代主義走進了後現代主義的時代。

這時期開始科幻片多把未來被想像成廢墟,只有破爛的高樓大廈,陽光樹木則只可從書本上才看得見。像1982年的【銀翼殺手 Blade Runner】,今次令人不安的科技則是基因工程。人類終於醒覺,在未來等著我們的敵人原來並不是外星人,而是人類自己。1999 到 2003 年的三部【卄二世紀殺人網絡 Matrix】更進一步,地球的主宰不再是人類,而是人類製造出來改善生活的電腦。人淪為發電的工具。所有人都以為自己還活著,卻其實都是電腦在人腦中製造的假像。

2002年的【未來報告 Minority Report】,是一部現代版【1984】,Big Brother 永遠用高科技在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人只感到對未來的無能為力。

史匹堡近期的兩套作品,或者只是一種心態的延續。

基本法

幾天前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吳邦國在「紀念基本法實施十周年座談會」說:「中央授予香港特別行政區多少權,特別行政區就有多少權。」特區不存在有「剩餘權力」;要奉行「行政主導」而非「三權分立」;特首對香港負責之餘,也要向中央負責等等。

這裡任何一句說話都足以激起社會討論,何況是在同一場合一次過全說出來,而那場合又是一個正式的官方活動,自引起各方強烈反應了。

撇開自己是一個忠實的自由民主信奉者這事實,和其他對之的一切政治解讀,吳邦國的話儘管不中聽,但卻有其法理基礎。

香港在憲制上只是中國的一個城市,高度自治歸根到底都是一個中央政府賦與香港的權利。等若老闆今天告訴你全權負責一個項目,明天仍然可以把權收回來給另一個同事跟進,你始終是公司的員工,所謂的權利都是公司賦與的。這是一個政治現實。

【基本法】第四條:「香港特別行政區不實行社會主義制度和政策,保持原有的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五十年不變。司徒華質疑:吳邦國「把『一國兩制』的承諾,置諸何地?」可是這五十年後固然可變,「五十年不變」這承諾難道不又是中央經過【基本法】賦與的嗎?【基本法】是可以修改的。

【基本法】對我們香港在說當然至高無上,但在中國憲制上它的地位並不比內地的任何一條法律高得了多少。它的意義似乎是政治的多於法理的。既然說得出連「剩餘權力」也不存在,那就是說就是「一切照舊」這「權利」也是賦與的,所有都從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重新開始。既是單方面賦與,這甚至沒有違約與否的問題。中國要考慮的只是國際政治壓力而已。

在中國的單一黨政系統下,中國內地一天不變,香港實行真正的全民民主其實是不可能的。那我們這些爭取民主的人是否在浪費時間?

這其實是一個「IS/OUGHT」問題。

吳邦國說是「IS」,一個現況,一個事實,只有正碓與否,沒有好壞之分。而那些所謂的保皇黨正是在這現實下工作,他們重視民生,但求經濟穩定豐衣足食,那些抽象的人權概念有固然好,無亦無妨。

民主派爭取的卻是一個「OUGHT」的制度,他們認為民主制度或有其缺點,但總比一黨專政要好些,一些人權較能受到專重和保護。國家是屬於人民的,政府只是代理執行。英文叫「公僕」,中文卻稱之為「官」,可見中外對政府的角色有很不同的解譯。民主和人權是一些原則性的概念,其實很多社會問題歸根到底都源自其政治體制,但一般人都不容易可以與眼前的民生直接拉得上關係,市民自然不大感興趣,也看不到有何需要。只需看看七一遊行的人數在經濟好轉時下跌使不難看出端倪。

很多爭論其實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在同一平台上。

學校

到瑪利曼中學參考CRE,早到了五十分鐘,只好四處看看。發覺其實所有中學校舍的裝修總是同一個模式:正門放著一個二個的獎杯獎牌,旁邊是歷來的校長名冊,再吊著幾個天花風扇,電線卻必然是明線。當然這一切都在一個小小的玄關裡,兩旁樓梯通住教室。學校並不需要收口大堂接待處。學店向當作別論。

政府宣傳片

偶然在網上看到一個以前的政府宣傳廣告,勸諭市民提防愛滋病而要善用安全套。其畫面、內容、意識之大膽令我吃了一驚。那是一九九二年。

這宣傳片如果放在今日播放的話,相信定必引起另一場道德風波。倒退耶?

白駒過隙

電影 Cashback 中的男主角因為失戀而不能入睡,生命平白比別人多了三份之一。真令人羨慕。

一直都覺得睡覺有點浪費時間,但又不能避免。不是不享受睡覺,只是如果能每天多出四五個小時,一年下來,可做的事可多了。就是用一點多了時間來什麼東西也不做,感覺也必十分好。

戲中有句說話,”The bad news is, time flies; the good news is, you are the pilot.”

很喜歡。

成功人仕

又到了小一派位放榜的時侯了,每年看到那些家長真感心痛。痛的當然不是為家長,而是為那些小孩子。

家長因為子女獲派名校而高興痛哭。其他落第了的感到沮喪痛哭。一般的痛哭,意義大不同。他們都說沒有給子女壓力,不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但這些反應看在子女眼裡,不是壓力又是什麼?

名校之所以為名校,是因為它的學生,而不是因為學校本身。讀書成績比較好的都進了這類學校,學校的成績自會比其他好。

望子成龍乃人之常情,看到某某名校出了幾個富豪兩打高官,便千方百計將自己的子女送到那裡,跟提名女兒選香港小姐釣金龜一樣,心想這是躍登龍門的跳板。誰不知他們之能成高官富豪乃因為他們背後的富豪世家,一張中學文憑又濟什麼事。不要把因果弄錯,自我陶醉了。

其實這也帶到一個根本的問題,這個社會覺得甚麼才是成功?像之前說過人們對金融界和文化界不同的對待,在這社會裡成功的唯一指標便是你賺得多少錢,而不是你對社會的貢獻有多大。甘地那及李嘉誠,父母並不需要一個偉人兒子,你專心做個成功人仕便孝順了。

教育其實都是一種商品,應對著市場需求。看來一切改革都是空談,社會價值觀一天不變,教育仍會是老樣子。

想象力:【Bridge to Terabithia 尋找仙境的橋】

想象力是人類最大的寶藏,孩童時最發達,年愈長想象力便愈衰退。

當初以為【Bridge to Terabithia 尋找仙境的橋】是一套 Harry Potter 式的奇幻影片,卻原來當中所有的「仙境」都只是兩個小孩想象出來玩的。一個想象出來的國度,皇帝公主保衛家園擊退魔王。一如女孩想象她的公仔是一家人,男孩想象他的超人打敗怪獸一般,自得其樂。

可惜的是今天孩童再沒有這種天賦能力,由電視卡通到電腦遊戲,皆依著既定的模式路線進行,孩子們再不用想象創作,只需要吸收破解。

家長要子女依著自己為他們預定的路向學習,不然便不是乖孩子;學校獎勵有規舉的學生而視創意為反逆;社會不接受「跟自己不一樣」的言行。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還能談什麼創意?每個人都像 Pink Floyd 的 The Wall 裡一樣倒模出來,難怪他們要大呼 “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 了。

是跟時代進步,還是我們奪走了孩子的寶藏、我們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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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

今天很多人對環境保護仍然感受不大。例如南極溶冰可導致的生態影響或者很大,到時世界可能有很多低窪地區從此消,但這又如何,這些聽來都是遙遠的將來的事。很多人聽到或看到圖片解說,驚嘆過便拋諸腦後;有些更是連一聲「嘩」也欠奉,說句「是啊,沒有雪了。」算是表了態。

近日無錫因太湖染污,自來水不能飲用、樽裝水價格被炒高數倍,整個城市在惡臭之中,很多居民打算離城他去。

儘管今次的事件不全是環保問題,但其影響卻和有可能面對的水源問題相似。或者不必再告訴人們那個那個山峰再沒有雪那個島嶼已埋於水平線下;不如試試只告訴他們如果再不保護環境的話,便會像無錫居民一樣多天不能洗澡,他們的感受會更大一點。